中国古人喜爱旅游,且涌现出了许多著名的“驴友”,其旅游行为和“旅游观”,不仅影响了同时代的人,也影响到现代很多“驴友”的出游理念。
“巡游”——
代表“驴友”:秦始皇嬴政
作为封建社会的始皇帝,嬴政开创了古代中国帝王“巡游”式旅游先河。嬴政生前很喜欢巡游。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记载,在嬴政称帝10年间,曾有过5次巡游活动,尽管其目的并非单纯游山玩水,而是“以示强,威服海内”的色彩更为强烈,却开创了旅游、安邦兼顾的一种帝王“巡游”的旅行模式。
为方便外出巡游,嬴政在统一全国后的第二年即大搞交通建设,在国内修建了四通八达的“驰道”,大大促进了旅游业的发展。
嬴政的巡游,几乎遍及当时的整个中国。当然,其巡游都带有政治目的。如始皇三十七年(公元前210年)的“东巡”,实为镇东南的“天子气”。嬴政进行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远行,并死于这次旅途中。
这之后,嬴政开创的巡游模式几乎成为一种制度,历朝皇帝都曾身体力行。如汉武帝刘彻,在当皇帝的50余年内,外出巡游多达30次,仅“游泰山”就有7次之多。隋炀帝杨广更是热衷巡游,他“慨然慕秦皇、汉武之事”,为了旅行和漕运方便,还开凿了水上交通动脉“京杭大运河”。清朝的乾隆皇帝也是一个酷爱出游的人,在位时曾“六下江南”,从北京乘船,沿大运河游遍南方。
“出国游”——
代表“驴友”:张骞
中国古代第一波“出国游”出现于秦汉,东亚的日本、朝鲜,西亚的阿富汗、伊朗等国,都曾留下中国旅行家的足迹。
东去日本的代表是徐福,他以为嬴政寻找“不老药”为名,带着数千童男童女东渡。虽然《史记》上没有他去日本的确切说法,但很多日本人相信此事不虚,在日本甚至还有一座“徐福墓”。
在汉代“出国游”中,最著名的人物是张骞。他曾于公元前138年、公元前119年两次被汉武帝刘彻派遣,出使西域、西亚诸国。
自此之后,中原与西域,乃至与阿拉伯、埃及的交往日益频繁。这条由张骞首先打通的道路,在19世纪70年代被欧洲人命名为“丝绸之路”。
“学术游”——
代表“驴友”:司马迁
在中国古代,文人大多都喜欢旅游。他们旅游的目的性非常明确,就是“长见识”,即所谓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,这种旅游行为可归结为“学术游”或“考察游”。
古代中国“学术游”的带头人,当首推司马迁。他在《史记·自序》中说:“二十而南游江淮,上会稽,探禹穴,窥九嶷……”
司马迁游历的路线图大致是:从都城长安出发,出武关(今陕西商县境内),经河南南阳,在南郡(今湖北江陵)渡长江,到达当时长沙国的汨罗江,凭吊诗人屈原后,溯湘江而上,考察了传说中舜帝南巡时去世并安葬的九嶷山。
之后,司马迁东行。渡江北上,到达苏北的淮阴,访问了汉朝开国功臣韩信的故里和封侯之地;再过淮河,抵达山东曲阜,拜谒孔庙、孔墓……项羽、刘邦这些名人故居;最后到大梁(今河南开封),从这里直接返回长安。
司马迁的旅途漫漫,历时数年,成了古代中国“学术游”的典范。此后,“慨然欲遍历九州,览其山川形势,访遗佚,博采轶事,以广闻见,而质证其所学”,成了古代文人的传统。
在“慨然欲遍历九州”的信念下,古代文人只要有条件,无不游历天下,因此出现了很多了不起的旅行家。如北朝人郦道元,足迹遍布中国境内的大江大河,写出了著名的《水经注》,也成就了“地理学家”的美名。与郦道元齐名的明代人徐霞客,同样是“志在四方”,不避风雨虎狼,遍访名山大川,写出了著名的《徐霞客游记》。
“山水游”——
代表“驴友”:谢灵运
到了魏晋时期,出现了与现代概念较接近的旅游——“山水游”。
魏晋人崇尚旅游是有其时代背景的,这一时期社会动荡不安,国家分裂,政治风云多变,不少人为避祸,便寄情于山水之间。当时流行玄学,玄学重自然之美,认为“山川质有而趣灵”,强调山水的怡神寄情作用。
王羲之、谢灵运、陶渊明、“竹林七贤”等,都是魏晋南北朝时期“山水游”的热衷推广者与力行者。
王羲之少年时曾到洛阳旅行,中年时更钟情山水。其著名书法作品、“天下第一行书”《兰亭集序》,实际上是其“游山玩水之作”。
谢灵运一度参军从政,看到官场的险恶,遂“称疾去职”,投身于自然。从永嘉(今浙江温州)太守任上辞职回到故乡会稽(今浙江绍兴)后,谢灵运经常头戴“曲柄笠”、足蹬木屐出行,登山临水、亲山近水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内容。《宋书·谢灵运传》中是这样说的:“寻山陟岭,必造幽峻,岩嶂千重,莫不备尽。”他还特意设计出一种“登山鞋”,称为“康乐屐”:这种木屐上山去掉前齿,下山则去掉后齿,穿此屐登山如履平地,后人称之“谢公屐”。
需要说明的是,“山水游”在唐代达到了最高峰,李白、杜甫、王之涣、王勃……都有脍炙人口的山水佳句。最为经典的,当是王勃《送杜少府之任蜀州》诗里那句“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”,诗句意境旷达,极富哲理。由此可见,古人旅游已经“游出”了一种非凡的境界!